我把内疚看作是一种严重的疾病,它是在人们所经常体验到的最根本的变化的逼迫下所必然会得的一种疾病。当人们最后发觉自己被圈闭在社会和太平的围墙之中时,这种变化就出现了。比如,当海洋生物面临着被迫变成陆地动物,要不然就得灭亡的情形时,这种情形与这些半动物所面临的情形一模一样,这些半动物很好地适应了旷野、战争、游历、冒险。
突然,他们所有的本能地价值全被剥夺并被“悬置”起来。他们感到自己不能行使即便是最简单的工作,在这个新的陌生的世界中,他们以前的向导,有规则的和不自觉地某些本能要求抛弃了他们。这些不幸的生物退化为进行思维、臆测、推理、协调因果关系的东西,退化为他们那最贫乏、最易受骗的感官!
在关于内疚之心的起源的问题上,诸种假设中的这些前提首先是:变化不是一个渐进的或自动的东西,并不意指一种对新的条件的有机的适应,而是一个断裂、一个跳跃、一种强制、一种命运,对此不可能有任何抵抗或是仇恨。其次,它预先假定,把迄今为止的无限定的和无形状的大众规定成为固定的形式,想它被暴力行动所引起的一样,所以它仅仅被暴力行动所造就——结果是,最古老的“国家”以恐怖的暴政出现,以无情地镇压机器出现,它如此继续运行,直至最后,这原料即人民和半动物不但被捆捏变得柔软而且成形了。
我使用“国家”这个词的意思是自明的——它们是几乎金色的猛兽,是一个征服者和主人的种族,为了战争和富有组织力而被创立起来,毫不犹豫地把它那可怕的魔爪伸向人群,也许,这些人群在数量上大大多于前者,然而,却是无定型的,是流浪者。这就是地球上国家出现的情形。这些天生的组织者,不知道什么是罪过、责任、敬重。不言而喻,“内疚之心”并不出自他们。
但是,没有他们也就不会产生内疚之心。如果巨大数量的自由没有被从世界上驱逐出去,也许会缺乏这内疚之心,或者至少使之不显眼地放弃和使之在他们的猛击下变得好像是潜在的。这种为自由的本能使得它被迫变成潜在的,这个自由的本能被推回,使之隐退,监禁在里面,到最后,只有它自己向自己发泄:这种情形也只是这种情形才是“内疚之心”的发端。
因为它最初的痛苦和丑陋,我们应提防着不要轻视这种现象。因为从根本上说,就是这同样的积极力量以很大的规模在那些艺术家们处于暴力的情形中起着作用,并且组织和建立起国家。内疚之心是一种疾病,对于这点是毫无疑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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