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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年轻人国民度最高的组合是哪一个?
中偶48系?韩团Black Pink,IVE?还是比如说唱的higher brother、说唱会馆?
答案搞不好出乎你意料:凤凰传奇。
小时候,打开收音机就是《月亮之上》,打开CCTV音乐频道在循环播放《荷塘月色》的MV,每天都会被广场舞大妈的《最炫民族风》吵醒。长大以后,曾毅在《山河图》里面的分词终于压过了玲花,两人翻唱的《海底》唱出了原唱没有的宿命感和救赎感,前段时间《奢香夫人》又霸占各大音乐榜单和短视频平台。想逃过凤凰传奇?没门!
这不,最近在抖音小红书经常可以刷到凤凰传奇演唱会的现场,壮观的场面实在难以形容:放眼望去,一排排荧光棒挥舞的比风吹麦浪还要整齐,几万人全场大合唱的声音比高中晨间早读还要整齐洪亮。好家伙,上次见到这种军训式的大合唱还是在伍佰老师的演唱会上。(扶额苦笑,掩面流泪.jpg)
更搞笑的是,演唱会上凤凰传奇和观众们直接随地大小品,果然不会演小品的歌手不是好司机,场面be like:
上一秒,大家集体发癫撕心裂肺地合唱《全是爱》,闭嘴一秒都是对凤凰传奇的不尊重。下一秒,《山河图》仿佛放了大招沉默全场,观众该拍照的拍照、该去厕所的去厕所。
唱到《郎的诱惑》,曾毅还带头让大家玩起了男女对唱。女生:“娘子~”男生:“啊哈~”。
《奢香夫人》前奏一响起,根本不用凤凰传奇带头,观众们从主歌唱到副歌,甚至还有人拿了歌词本。忘词?不允许!看到观众们唱得火热,玲花和曾毅干脆在台上当起了伴舞。
其实说来也奇怪,人家乐队,都是一开始潮,越来越土。
就只有凤凰传奇是,一开始土,越来越潮。
20年前还是豪迈的民族风、街头的广场舞。
20年后别人早已退圈的时候,他们却在尝试各种风格,一曲《海底》让无数年轻粉丝惊呼。在《时光音乐会》上比起港台艺人更潮更好听。
但是,今年凤凰传奇的演唱会不仅一秒售罄,现场的观众也是年轻人居多。以前《绿旋风》是广场舞大妈的必备BGM,现在却成了年轻人在演唱会大合唱的曲目,说实话还是有点drama的。
凤凰传奇究竟是怎样完成了从04年出道之后的“土味”“土嗨”到青年人都喜爱的华丽转身?
今天,我们就用新传的视角,来分析一下凤凰传奇的变身过程。
“黑到深处自然粉”:集体怀旧中的情感共鸣
很多人都会说一个词,叫做“黑到深处自然粉”。
这句话乍看起来觉得很奇怪,怎么会黑着反而粉起来了呢?
其实这句话是有他的内涵在的。
这有两个因素:第一是粉的是记忆。和一个人长期相处,会形成一段记忆。和一首歌,一个建筑,长期相伴,也会有一段记忆。这些记忆见证了你我的成长,成为我们生命中独特的一部分。
第二是黑点逐渐消去,如果黑点是真正害人的。那么记忆只会变为仇恨、厌弃和鄙视。但很多时候“黑点”其实是一种误解,在漫长的时间经历中,随着认识逐渐加深,最初的印象被隐去,留下的,就是真正的情感连接和结合。
不知不觉,凤凰传奇是真正的那个音乐时代大陆音乐的活化石。同时,又是真正的合家欢,从小到老都一直传唱的歌曲,可能是广播体操和广场舞的BGM、打电话时的手机铃声、两元商店门口的刺穿耳膜的影响、电视CCTV音乐频道播放的音乐MV……只要他们的歌声一响起,充满时代感、年代感的音乐瞬间带领大家穿越到第一次听到凤凰传奇的场景,引起我们各种各样的生命记忆。
同时,在经历岁月打磨之后,我们还发现那些最初对他们的误解,其实并不是真的。凤凰传奇的音乐虽然通俗,但不管是词汇还是音乐,都非常精到的把握住了民族音乐的灵魂。同时,不同于很多与他们同时代的音乐人和歌手,已经逐渐淡出舞台。唯独他们仍然精神饱满,像《月亮之上》《荷塘月色》的功放大喇叭一样充满了生命力。也让我们回想起那些神仙打架,词人争霸的华语乐坛的盛年。
两相结合,老年人想起的是传统音乐的时代,中年人想起了世纪之交的辉煌,而青年人则缅怀那些坐在电视机前的童年。尤其是现在的90后们,在那些回忆之中,其实与当时看不起的土嗨和解,其实也是和自己“装时髦”的青春告别了。
这也许就是集体“怀旧”的一种表现:大多数学者将怀旧理解为是一次去痛苦化的回忆,一种被唤醒的正性的、温暖的、补偿性的情感体验,它又可以区分为个人怀旧和集体怀旧。其中,集体怀旧产生源于某种具备时代性的符号特征,在一定的场域中,引发群体性的记忆回响与情感共鸣。多种时代符号搭建的怀旧场域既为个体的情感表达与个性感受提供语境,又为集体的共鸣提供保障。
凤凰传奇耳熟能详的歌曲能够唤起观众心中的怀旧情感,在演唱会这个成员集中、空间封闭的场域中,观众在多重情感共鸣中与凤凰传奇产生情感互动,怀旧情绪成为观众追忆过去,修复当下时光的情感力量。
尤其是在演唱会中,当和许许多多的人一起唱,一起嗨的时候。集体回忆加上一定程度的“集合行为”成功塑造集体身份的认同感与归属感。
就是下面这样的效果:
(满脸疑惑)“奢香夫人是什么歌?没听过。”
开唱后:(声嘶力竭)“乌蒙山连着山外山,月光洒下了响水滩……”(全身都在跟着用力)
其实凤凰传奇是一支网红乐队:从功能机到魔性短视频
凤凰传奇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他们其实是第一代网红乐队。他们天生就有网络基因。
年轻的同学可能不知道,凤凰传奇最初是和第一代手机使用者相伴的,凤凰传奇充满动感的音乐做成的移动彩铃与第一代手机的功放喇叭形成完美搭配。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也是移动媒体的第一批收益人
(当年的彩铃广告 be like)
当然,如果是这样,肯定只能让他们成为像《老鼠爱大米》的杨臣刚一样,成为历史。
凤凰传奇的成功是和网络一起成功的,在网络中几乎踏中了每一个“风口”。他们拥有着非常出色的网感,在微博出现后,他们也第一时间入驻。
举个例子,2014年,某杂志说玲花称五月天唱功如同“狗屎”。我们看看玲花怎么在微博上回复的。
2024年了,十年过去了,我们在微博上,还能找到一个像玲花这样好的回复吗?
在微博历史上最成功的艺人公关排行榜里,这也能排进前十了。
又是十年过去了,凤凰传奇再次抓住了新的机会,这次是短视频。
凤凰传奇受人抨击,是因为它低门槛,也因为它高能量、易舞蹈,所以让人感觉是咋咋唬唬的。可是在短视频互动性、参与度高的今天,这种咋咋唬唬成了吸引人,引导人的优势。
在抖音“才华横溢”的网友们的二创和各种搞笑加持下。《奢香夫人》火了之后,网友们魔性地将BGM和科目一、科目三舞蹈结合起来拍起了短视频,更创造出“听奢香夫人,做气质女人/男人”各种谐音梗。网友们天马行空的魔性创作,同样也引发了互联网一波“凤凰传奇热”。
最重要的是,凤凰传奇也捕捉到了当下传播模式的变化,在入驻B站之后的视频风格也非常年轻化,年轻人口中的各种梗和段子都是信手捏来。你说,这样的凤凰传奇谁能不爱?
国风流行文化影响下促进民族认同的确证
看完凤凰传奇演唱会的年轻人们一致认为,演唱会的两小时就是当代年轻人的血脉觉醒时刻,质疑长辈、理解长辈、成为长辈。年轻人口中的“血脉觉醒”,正是凤凰传奇在他们的流行音乐作品中融合了大量的国风流行元素。
在法兰克福学派的“文化工业论”中,阿多诺认为大众流行文化是空洞乏味、毫无营养的时代产物,是一种操纵大众意识形态的工具。这的确可以用于描述大多数的华语流行音乐。可是我个人却感觉,不能说凤凰传奇,虽然他们很通俗。
凤凰传奇是有艺术追求的。在那个全民学港台,港台学日韩,日韩学欧美的年代,凤凰传奇作为专业出生的民族乐手,将民族音乐的很多要素保留并且传承了下来。同时,他们的歌词也有很多的内涵,只是这种歌词往往掩盖在“土嗨”的表象下被人忽视了。
今天国风歌曲还有谁能写出“剪一段时光缓缓流淌,流进了月色中微微荡漾?”
今天流行歌曲还有谁能写出“一座山翻过一条河,走过千山万水永不寂寞?“
即使是“看见的、看不见的、瞬间的、永恒的、青草长啊,白雪飘扬。”这段Rap词,也让我们感到它有些许现代朦胧诗的影子。
但它又通俗而富有张力,像一条从过去流向未来的河。在宏观层面上凝结了观众共通的文化记忆与民族记忆,蕴含着浓厚的中国特色与民族气息,唤起了大众对于中华文化的共鸣。
《荷塘月色》《最炫民族风》《山河图》等富含中国元素的旋律响起,深植于国人骨髓的记忆被激活。
这样,才是年轻人的真正的“血脉觉醒”。
结语:“土味”不是贬义词,而是普通人审美的常态
在普通老百姓心中,凤凰传奇正如他们的组合名字一样,是一个特别传奇的存在。他们的歌曲传唱度,小到广场舞必备BGM、商店门口的大喇叭音响,大到电视频道、大型商场超市、商业演出,不管走到哪里几乎都会听到他们的音乐。
曾几何时,凤凰传奇也被打上了“土味”的标签。问起原因,可能是他们火的时候,山寨手机和盗版磁带流行,播放他们歌曲的媒介太过廉价,音质也非常嘈杂,导致了凤凰传奇背了一口廉价的“大黑锅”。而且,当时城市化进程也比较缓慢,播放他们音乐的场景更多是在农村或者城乡大舞台。这就让我突然想到传播学中的两个理论,这不正是由于媒介即信息对个人的影响,塑造了大家对于凤凰传奇的刻板印象吗?
随着时代不断向前发展,大家收听凤凰传奇歌曲的设备和场景也在不断进化,大家的审美也在不断变化,如今我们终于听懂了凤凰传奇的歌曲。
有网友说过:“以前天天听的是肤浅的情情爱爱,其实就是以虚假情爱之名行动物本性之事。现在当你上了一天班,身心疲惫回到家,这时候听听我从草原来、自由飞翔,直接原地满血复活。”说到底,还是现在我们听歌曲的心境变了。
在这个时候,你说凤凰传奇依旧“土味”也好,但它并不是一个贬义词。大家喜欢听的《酒醉的蝴蝶》、《姐就是女王》、《爱如火》,喜欢看的郭老师、完颜慧德,都可以看作是“土味”的代名词。尽管他们吵闹、直白、粗狂,但这代表的是我们当下追求释放压力的一种心态,或者说这就是我们普通人审美的常态。
凤凰传奇一开始就并不打算走高雅艺术路线,他们的出现就是为了弥补“人民艺术”的空白。我们新闻事业一直强调要做人民喜闻乐见的新闻报道,而凤凰传奇在做的正是我们喜闻乐见的音乐。
我喜欢的一个女歌手曾经说过:“华语乐坛的发展已经很艰难,大家就不要存在鄙视链了。”的确如此,音乐并不专属于上流社会的艺术殿堂,也是生活在乡间田野、身处闹巷的老百姓的生活需要。我们在闲暇时候也需要“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这样的歌曲带给我们力量。
凤凰传奇的音乐像一条无形的纽带,将跨时代、跨年龄层的人们紧密的联系在一起,可能大家并不了解其歌曲背后的深意,但只要你愿意跟着凤凰传奇的音乐一起摇摆、一起歌唱,能够在他们的音乐中找到情感寄托,凤凰传奇就已经达到了他们创作音乐的本意。
听音乐本来就是个人喜好,无关高雅还是土味,没有固定的评价标准。只要你喜欢,就是最好的。所以,五一马上就到,大家都抢到凤凰传奇演唱会的门票了吗?
不用为再花家里的钱而纠结;
不用为学不完的课程而捆绑;
不用为用不上的服务而遗憾;
二战上岸,可以便宜又简单;
只用999
和我们一起,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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